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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菲诗歌中的性别表演分析
达菲诗歌中的性别表演分析 引言 卡罗尔安达菲 是首位女性及公开承认同性恋倾向的英国皇家御用诗人。她以自己的切身的人生经历作为诗歌的创作背景与灵感，给予女性帮助，让她们 以自己的思想、视角、用自己的方式去选择自己的生活，为自己提供多种可能的 生存方式。与此同时在 20 世纪的西方社会文化里，同性恋现象日益普遍。同时 同性恋问题在西方文化中出现争议并成为一个学术问题。当时美国精神病学协会 对同性恋作了历史性的总结，认为不应把同性恋归为精神错乱一类，为此他们创 造了性意向混乱一词，即就是那些个体的性兴趣主要指向和他同性别的人。因此 性意向的改变，使他们对自身的性别身份陷入混乱和矛盾之中。人们对于身份性 别的建构日渐呈现出模糊化和不确定性。
1. 朱迪斯巴特勒的性别表演理论 身体、身份和性别的探讨一直是女性主义关注的焦点。1929 年，弗吉尼 亚沃尔夫在作品《一间自己的屋子》中提出雌雄同体的概念:在我们之中每个人 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在男人的脑子里男性 胜过女性，在女性的脑子里女性胜过男性。雌雄同体的概念有意识地将男女性别 视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并加以同化和模糊化。这一概念在一定程度上挑 战了以异性恋为主导的文化。从异性恋文化的角度来说，一个具有女性生理特征 的女孩，在正常或自然的情况下，必然是一种女性的社会性别，表现出女性的特 质，而这种女性特质又必然通过以男性为欲望对象表现出来。也就是说，一个人 的生理性别被假定决定着他或她的社会性别，而这种社会性别又被假定为决定着 他或她的性欲倾向。对此，巴特勒指出,这样一种自然决定关系的假定实际上是 异性恋文化为掩盖自己的强迫性而作的话语表演。正是通过这种表演，性别和性 欲倾向被自然化、本质化了。因而完全有必要去颠覆和取代这一思想的运作。因 此在弗吉尼亚沃尔夫提出的性别模糊化的基础上，巴特勒指出：主体创造了制度、 话语和实践，而是它们通过决定主体的生理性别、社会性别而创造了主体。因此 主体的性别身份不是既定的，固定不变的，而是不确定，不稳定的。人们通过引 用和模仿来表演正确的性别，但由于这种重复表演的不可能性和不连续性，性别 表演中常常形成断裂，从而使得性别身份永远处在变化之中。因此主体(尤其是 女性主体)由于性别的不确定性和开放性而可以去发掘出自身更多的生存空间和 个体价值。2. 达菲诗歌中的性别表演 在多数爱情诗歌中，诗人习惯把爱情描述为火红的玫瑰，并予以爱情甜蜜 美好的寓意。而在达菲这首诗歌《情人节礼物》中写到不是红玫瑰或绸缎做成的 心。我送你一颗洋葱。达菲眼里的情人节的礼物不再是象征爱情的火红玫瑰，也 不是锦缎织就的心或是精美的卡片，而是看起来似乎丝毫搭不上边的洋葱头。作 为一名女性，达菲却试图摆脱女性的既定思维，努力跳出女性这个性别框架，所 以最开始是凸显在她的思维方式以及认识世界的独特角度。从我送你一颗洋葱， 它那暴烈的吻将留在你的唇上，就像我们一样，霸道而又坚贞中读者强烈感觉到 这似乎是一位男性在表达自己的爱情，展现的是男性霸气，否定了常态下的性别 身份。诗中的隐含叙述者可以被看做是一个具有男性特点的女同性恋，或者可以 被看做是一个性别界限不清的中性个体。她既有女性的细腻，又有男性的阳刚和 霸气。它会像情人一样，用眼泪弄瞎你的双眼。霸道而又坚贞，足以致命。在达 菲看来，在性别转换下的爱，也会充斥着感动;也会坚贞不渝;也一样可以被世人 所接受。女性主义之前的性别话语通常将身体、社会性别和性欲不加辨析地捆绑 在一起，认为身体决定性别，也决定性欲。而在达菲的诗中却与性别决定论背道 而驰，在性别转换下表现出来的爱毫不逊色于常态性别下的爱情。诗歌中诗人作 为女人所表现出的男性霸气的求爱口吻和方式也是她通过模仿正确的性别所体 现的一种性别表演。
希腊神话故事中相传提瑞西阿斯是埃威瑞斯(Everes)的儿子，当时还是男 儿身。他在阿卡迪亚基勒涅山上看到一群蛇正在交配，就打伤了其中的一条，于 是自己的外貌立刻由男人变成了女人，于是他便同一名男子结合在一起。可是， 阿波罗通过神谕的方式告诉他，如果同一群蛇在交配时，他再以同样的方式打伤 另一条蛇的话，他自己就会恢复原样变回男人。提瑞西阿斯认真地按照神的启示 去做，他果真又恢复到原来的他。一天，宙斯与赫拉争吵起来，宙斯坚持认为在 性活动中，女性较男性更为享受，而赫拉的观点正好与他相反，他们于是决定找 提瑞西阿斯问一下，因为他既做过男性，又做过女性。面对这样的问题，提瑞西 阿斯回答道：如果把这份快乐算作 10 分，那么男人只享受到其中的 1分，而女 人享受到另外的 9分。达菲将希腊神话的原型再现于她的诗歌《提瑞阿西斯夫人》 中，诗歌以提瑞西阿斯妻子的视角出发，她的丈夫外出散步，结果回来之后竟变 成女性，之后提瑞西阿斯开始出现女性的一系列特征，开始来例假，卧床不起并 请医生来探视，要求每年带薪休例假期。读者在一定程度上会对这个提瑞西阿斯 的忽男忽女的身份感到困惑或好奇。而这种忽男忽女的性别转变正是达菲想要传 达给读者的信息。提瑞西阿斯通过对男权社会下所规定的女性性别状态不断模仿，在自己所扮演的各种角色上表演出某种正确的性别，把自己构建为一个具有这一 性别的合格主体。当性别变得具有多种可能性，性向也能够突破社会规约下的异 性恋，变得多样化。主体的性别身份以及生存空间便可以看成是一个可以拓展的 开放体系。因此，提瑞西阿斯是一个开放体系下性别表演的产物。
3. 结论 长期以来，在人们的固定陈旧思维概念中男女分界明显，人生来性别就已 被社会设定，男性是坚强、强壮、能干的代表，而女性则被贴上了敏感、柔弱、 顺从的标签。而随着社会的发展，这一陈规观念被打破。比如现在的各种选秀节 目，往往那些具有与他们生理性别相反特征的参赛者更受大众所欢迎。李宇春就 被《南方时代周刊》评价为中性之魅。从近年来流行的网络语女汉子假小子伪娘 等就可以看出主体的性别多样性被广为接受。1989 年，丹麦通过《民事结合法》 时，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承认同性伴侣关系的国家，此后更多的国家如：挪威、比 利时、荷兰、法国、德国、英国等也相继出台此法律。性别的可转变性在一定程 度上促进了女性的解放，同时告诫我们不要把女人定义为女性，也不要把男人定 义为男性。性别是不断变化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敬畏生命，尊重人性，对任何 人，任何性别都要持有一种宽容的态度。
